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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e="麦香村之老朱专栏"]5、 登门 事不宜迟。刘清清让我周六就去她家,并且告诉我,她家原本安在军区,他爸刚调到警备区当政委不久,所以一家人暂住警备区招待所。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找到警备区招待所,走到清清家住的房门前,深呼一块气,敲门。 门开处,一个长相与刘清清完全一样的女兵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她是刘静静,因为她穿的是海军军装,而且神态与刘清清判若两人。与端庄的刘清清相比,刘静静的面庞看着可太开朗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强烈感染力了。当时,我的词典里还没有“诱惑力”这个词。霎那间,我的反应显然有些乱,本想说“你好”,却鬼神差使般地道:“嗨。” 刘静静可能以为我在跟她说英语,当然是蹩脚英语了,所以她好像愣了一下,接着就用纯正的伦敦音对我道:“How do you do?” “啊,”我赶紧回答:“How do you do?” “Come in,please.”刘静静说着动听的英语,微微弯了弯身腰。 我当时真的太紧张了,一边畏缩不前,一边朝前张望。 刘静静知道我是在找“救兵”呢,就微笑道:“我姐去食堂给你点菜了。”她说话时特别强调了“给你”两个字,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说曹操,曹操到。刘静静话音未落,刘清清就出现在长廊拐角,两个小战士帮她端着菜。 我赶紧同刘清清打招呼道:“清清,用我帮忙吗?” 刘清清紧走几步,道:“看来今天校车来得挺顺啊?” “路上是没怎么耽搁。” 刘清清笑道:“傻站着干吗?进家呀。” 刘清清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劲儿让我感到特别窝心。 一回头,刘静静仿佛跟我没打过照面一样,公事公办般地道:“请进。” 我心里又有点困惑,马上就归因于自己太敏感了。 “妈,”刘清清冲里屋喊:“我战友白雨生来了。” “嗯,知道了。”听那口音就知道是湖北人,口气中透出相当的威严。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有点逆反心理,长大就变成了抗上心理,掐半拉眼角看不上装腔作势的人,所以听了刘清清她妈的官腔,我顿时就不再紧张了。我主动迎上前去,伶牙俐齿地道:“阿姨,您好。” 刘阿姨看到我的长相,脑袋往后靠了靠,然后转头朝刘清清和刘静静瞧,那神态表达着相当的意外。 刘清清赶紧同她妈道:“妈,雨生的情况,我不是跟你介绍了吗?” “嗯,啊。”刘阿姨似乎把一肚子的话都憋回去了,只道:“清清,招呼小白吃饭,我出去迎迎你爸。”说罢,她抬脚就走出房门。 我知道事情有点难办,无辜地朝刘清清看。 刘静静也朝她姐姐看,神情显然有些担忧。 “雨生,”刘清清平静地道:“啥事没有。我爸是开明人。咱们先吃饭。” 刘静静听了释然了,道:“姐,我给你们盛饭。” “我们自己没手啊,”刘清清用训斥的语调道:“自己盛自己的。” 刘静静耸耸肩膀,悄悄做了个鬼脸,道:“I am sorry,算我多嘴。” 我们三人坐在桌前默默吃完饭,刘清清的父母走进屋中。 刘清清的父亲中等身材,面色黝黑,神情不怒自威,看着就令人肃然起敬。 别说是刘清清的父亲,就是在军营中遇见刘清清父亲一样的首长,我们当下级的也要立正、敬礼的,所以,没带军帽的我本能地起身、立定、问候:“叔叔好。” 刘清清她爸“嗯”了一声,予以肯定。“你们聊。今晚要宴请一个外军代表团,我先休息休息。改日再同你们聊。”刘清清她爸边走边回头问:“小白,会下象棋吗?” “会。” “那好,改日我们楚河汉界见分晓。” 看来,刘清清她爸这一关问题不大。 我点头道:“好。” 刘阿姨这才对我招手,道:“小白,你到客厅来,我有话问你。” 刘清清及时地向我投来鼓励的眼光。我抻了抻衣襟,整了整领章,向刘清清表明了自信。 出乎我的意料,在客厅里落座后,刘阿姨开始没有问我任何问题,只是讲刘清清从小到大怎样受父母宠爱,而刘清清又是如何要强,如何争气,等等。再就是讲追求刘清清的人怎样多、怎么优秀,而作为父母的又是怎样为刘清清严格把关,甚至因此错过两次好人选的事情,最后才问我打算怎样让她女儿有一个像现在一样的幸福生活。 听了刘阿姨最后一问,我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我必须既明确表态,又不能好高骛远。想起刘清清说她爸30岁赴朝参战时就是团长了,我一板一眼地道:“现在不比战争年代,我不可能像刘叔叔那样30岁就当团长,但我相信我和清清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如果有精明强干的清清相助,凭我的能力,我一定会成为同龄人中间的佼佼者。” 我的话音未落,刘阿姨的眼光已经柔和下来。 刘阿姨和蔼地道:“清清说你不久前在《军报》发了文章?” 我谦虚地道:“豆腐块儿而已。我正在写一篇比较有分量的文章,希望更有影响。” 刘阿姨高兴地道:“清清和静静从小就擅长写写画画的,你们可以互相帮助嘛。” 我心想,您这是恩准我和清清今后可以互相帮助了? 果然,刘阿姨真诚地道:“小白,以后有空可以常来家里玩。静静的男朋友回沈阳读研究生之后,你刘叔叔下棋正缺对手呢。 一听清清的妹妹已经有男朋友,我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但嘴上应道:“好,那我有空就来向刘叔叔挑战象棋。” “好。”刘阿姨起身道:“我去张司令家说个事,你同清清聊。” 刘清清看我出来,眼光里泛滥着问号。我眨眨眼,刘清清眼中的那些问号瞬间化成了一抹微笑。 6、成家 拜见过刘清清的父母之后,我和刘清清的关系更加密切了。 然而,得知刘静静已经有了男朋友的事实,让我心中秘不示人的一个角落里暗自泛起醋意。夜深人静,我自己奚落自己:碗里的都没吃到,还惦着锅里的了。 还好,再去刘家时,刘静静已经去沈阳读研究生了。眼不见,心不乱。我开始集中精力,向刘清清展开密集爱情攻势。 针对刘清清要强和喜欢要强男人的特点,我首先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尤其是发挥擅写的特长,接连在地方报纸、杂志上发表了3篇文章,特别是在《光明日报》“理论版”上探讨所有制改革的文章,为我带来了从军后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三等功。清清她爸为此和我连干了两杯。清清她爸年轻时是沈阳军区的“一枝笔”,对擅写的我越来越欣赏。刘清清她妈看我确实有些可造之材的态势,也完全认可了我这个准女婿。 真正的好男人不仅要会工作,更要会哄女人。每回发工资、每回来稿费,我都到供销社或城里买些既经济又实用的小礼物,让刘清清惊喜、再惊喜。有时,刘清清要做实验,在实验室常常待到很晚,我就带着自己的备课资料什么的去陪她。 有一天,月光如水,我就劝她休息一会儿,到窗前欣赏难得一见的明媚月光。 我初恋时的纯美初吻就是在美妙的月光推动下神奇发生的。月光总能激发我心中的温馨情感。 “你们教学楼里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刘清清侧耳听了听,道:“应该没人。” 我拉起刘清清的双手,道:“那我给你哼唱一段《月光奏鸣曲》。” 刘清清聚精会神地听完后,高兴地道:“好听!” 我兴奋地道:“我最拿手的是《我的太阳》。我们把月亮当太阳吧。” “帕瓦罗蒂唱的那个?” “对啊,”我装出刮目相看的样子。“看不出你爱好如此广泛,连帕瓦罗蒂都知道。” “你以为我下过乡,就真成农民了。”刘清清紧握了握我的手,道:“我妹妹喜欢意大利民歌,所以我也受了一点熏染。你唱吧,我喜欢听。” 我一听刘静静喜欢帕瓦罗蒂的歌,周身好像串起了一股神气,顿觉胸腔特别敞亮,气息特别充沛,喉咙特别舒畅,“啊”地一声出来,歌声如同帕瓦罗蒂的魂灵附体一样,特别地高亢、优美、激昂。 “啊,我的太阳,那就是你,那就是你!”我一边轻松、坚定地拔着最高音,一边声情并茂地把已经陶醉得一塌糊涂的刘清清就势第一次搂在怀里。后来,刘清清告诉我,就是我连唱带搂那一刻,令她心里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我了。 刘清清是特传统的那种女人,自己不好意思亲口谈嫁给我的事儿,就托介绍人老于两口子过话。结果,在老于家的饭桌子旁,我和刘清清在介绍人的见证下订婚了。定婚,对我和刘清清来讲,就是个可以去办结婚手续的发令枪,订婚戒指和结婚戒指啥的连想都没想。在那个一切都向革命化看齐的年代,我们的生活是俭朴得不能再俭朴了。 第二天,27岁的我和28岁的刘清清分别向各自教研室提出了结婚申请,并立即被领导批准了。拿到单位介绍信,我们俩就到所在县城去照结婚像,办理结婚证书,并很快分到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前还有一间房大小的菜园子。 房子挺好,却是空荡荡的。 准备结婚的事,我根本就没指望自己父母,毕竟家里经济负担重,我也不忍心让我父母为难。从小到大,我自己的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说了算,根本就没有与父母商量的习惯。 令我多少有些意外的是,刘清清家的经济状况也够“可怜”的了。一是,刘清清她爸是组织部门出来的,用“两袖清风”来形容她爸一点都不过分;二是刘清清三姐弟几乎同时达到了谈婚论嫁的节骨眼儿,刘家一时根本没有什么闲钱给三个儿女同时置办嫁妆什么的。刘清清为此不仅不着急上火,而且发自内心地为她父亲的清廉而自豪,同时跟我商量怎样把我们的小家尽可能美满地装扮起来。 没与刘清清交往之前,我整天在食堂吃白菜豆腐、豆腐白菜的,省下的工资都还欠教研室互助会的债了。刘清清对我道:“看来,我们都要吃一段时期的白菜豆腐了,尽量周末回家改善生活。”我毫不介意地道:“咱们的白菜豆腐比肖本安的咸菜腐乳还高一个档次呢。” 我说的肖本安比我早进教研室一年,河南兵,家在河南一个极其偏僻的小村里,他每次回家探亲下火车后要坐一天一宿的长途汽车,下了汽车还得翻一整天的山路才能回到村里。为了攒钱娶一个院职工的女儿,为了那女的没有冰箱不嫁的条件,肖本安除了下队教学按规定要交钱吃饭,足足吃了一年半的咸菜,每天的伙食费不超过3角钱。同事们都劝他对自己别那么刻薄了,他无所谓地道:“我小时候还常吃树皮和观音土呢,吃馒头咸菜在我们村儿算好生活啊。”因此,肖本安每次下队教学一个多月回来都红光满面,隔几天又开始面黄肌瘦了。 刘清清在家里排行老大,结婚自然要可我们先来。 为了让她姐组成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家,刘静静私下里把自己心爱的手风琴贱卖给了她的同事,把400块钱给了她妈。刘清清得知后大发雷霆,仿佛疯了一般臭骂了刘静静一顿,然后千方百计地打听到刘静静同事的住址,跟对方说明情况,多给了人家20元钱,才把刘静静的手风琴拿回来了。 刘清清弟弟的对象小田,空军疗养院的一个护士,不相信刘家那么“寒酸”,非逼刘战军拿1500元钱当彩礼,气得刘阿姨道:“本来传家金戒指是留给儿媳妇的,她要是非要这个钱,就把戒指卖了,钱由三个孩子平均分配!” 刘叔叔本来不管子女怎么成家这类小事,但也不得不把我们三对年轻人召集在一起谈话。他说:“最近,有些事太不象话了!我的家风就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你们的婚事都要简朴、再简朴。按理说,子女婚姻大事,父母应该多操些心,但对我来说,工作更重要,也更需要我操心。你们都是大人了,生活应该,也能够完全自理。”他挨个看我们六个年轻人,语重心长地道:“我是从不为自己家里人开后门的。但是,前天我破了例。我一个老部下,是三分部的领导,我曾经挽救了他的政治生命,前天拉来一车好木头,说是足可以做三套家具的好材料,我收下了,就算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刘清清马上道:“我们自己的婚事,自己想办法,干吗要破你的例。那破木头,我们不要!” 刘叔叔好像叹了口气,道:“我已经答应人家收下啦,只好下不为例。” 刘清清挺机灵,马上冲刘静静、刘战军道:“那你们自己选样式,把木头都拉我们学院去,我和雨生负责找木匠打。” 就这样,我和刘清清找了几个浙江小木匠,打了三房半家具,总算把自己小家的门面撑起来了。[/quo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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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ldcrane
发表于: 9/27/2010 18:12
发表主题:
麦香村之老朱专栏
发表于: 9/17/2010 16:17
发表主题: 《前夫是怎样变成的》 (6)成家
5、 登门
事不宜迟。刘清清让我周六就去她家,并且告诉我,她家原本安在军区,他爸刚调到警备区当政委不久,所以一家人暂住警备区招待所。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找到警备区招待所,走到清清家住的房门前,深呼一块气,敲门。
门开处,一个长相与刘清清完全一样的女兵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她是刘静静,因为她穿的是海军军装,而且神态与刘清清判若两人。与端庄的刘清清相比,刘静静的面庞看着可太开朗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强烈感染力了。当时,我的词典里还没有“诱惑力”这个词。霎那间,我的反应显然有些乱,本想说“你好”,却鬼神差使般地道:“嗨。”
刘静静可能以为我在跟她说英语,当然是蹩脚英语了,所以她好像愣了一下,接着就用纯正的伦敦音对我道:“How do you do?”
“啊,”我赶紧回答:“How do you do?”
“Come in,please.”刘静静说着动听的英语,微微弯了弯身腰。
我当时真的太紧张了,一边畏缩不前,一边朝前张望。
刘静静知道我是在找“救兵”呢,就微笑道:“我姐去食堂给你点菜了。”她说话时特别强调了“给你”两个字,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说曹操,曹操到。刘静静话音未落,刘清清就出现在长廊拐角,两个小战士帮她端着菜。
我赶紧同刘清清打招呼道:“清清,用我帮忙吗?”
刘清清紧走几步,道:“看来今天校车来得挺顺啊?”
“路上是没怎么耽搁。”
刘清清笑道:“傻站着干吗?进家呀。”
刘清清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劲儿让我感到特别窝心。
一回头,刘静静仿佛跟我没打过照面一样,公事公办般地道:“请进。”
我心里又有点困惑,马上就归因于自己太敏感了。
“妈,”刘清清冲里屋喊:“我战友白雨生来了。”
“嗯,知道了。”听那口音就知道是湖北人,口气中透出相当的威严。
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有点逆反心理,长大就变成了抗上心理,掐半拉眼角看不上装腔作势的人,所以听了刘清清她妈的官腔,我顿时就不再紧张了。我主动迎上前去,伶牙俐齿地道:“阿姨,您好。”
刘阿姨看到我的长相,脑袋往后靠了靠,然后转头朝刘清清和刘静静瞧,那神态表达着相当的意外。
刘清清赶紧同她妈道:“妈,雨生的情况,我不是跟你介绍了吗?”
“嗯,啊。”刘阿姨似乎把一肚子的话都憋回去了,只道:“清清,招呼小白吃饭,我出去迎迎你爸。”说罢,她抬脚就走出房门。
我知道事情有点难办,无辜地朝刘清清看。
刘静静也朝她姐姐看,神情显然有些担忧。
“雨生,”刘清清平静地道:“啥事没有。我爸是开明人。咱们先吃饭。”
刘静静听了释然了,道:“姐,我给你们盛饭。”
“我们自己没手啊,”刘清清用训斥的语调道:“自己盛自己的。”
刘静静耸耸肩膀,悄悄做了个鬼脸,道:“I am sorry,算我多嘴。”
我们三人坐在桌前默默吃完饭,刘清清的父母走进屋中。
刘清清的父亲中等身材,面色黝黑,神情不怒自威,看着就令人肃然起敬。
别说是刘清清的父亲,就是在军营中遇见刘清清父亲一样的首长,我们当下级的也要立正、敬礼的,所以,没带军帽的我本能地起身、立定、问候:“叔叔好。”
刘清清她爸“嗯”了一声,予以肯定。“你们聊。今晚要宴请一个外军代表团,我先休息休息。改日再同你们聊。”刘清清她爸边走边回头问:“小白,会下象棋吗?”
“会。”
“那好,改日我们楚河汉界见分晓。”
看来,刘清清她爸这一关问题不大。
我点头道:“好。”
刘阿姨这才对我招手,道:“小白,你到客厅来,我有话问你。”
刘清清及时地向我投来鼓励的眼光。我抻了抻衣襟,整了整领章,向刘清清表明了自信。
出乎我的意料,在客厅里落座后,刘阿姨开始没有问我任何问题,只是讲刘清清从小到大怎样受父母宠爱,而刘清清又是如何要强,如何争气,等等。再就是讲追求刘清清的人怎样多、怎么优秀,而作为父母的又是怎样为刘清清严格把关,甚至因此错过两次好人选的事情,最后才问我打算怎样让她女儿有一个像现在一样的幸福生活。
听了刘阿姨最后一问,我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我必须既明确表态,又不能好高骛远。想起刘清清说她爸30岁赴朝参战时就是团长了,我一板一眼地道:“现在不比战争年代,我不可能像刘叔叔那样30岁就当团长,但我相信我和清清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如果有精明强干的清清相助,凭我的能力,我一定会成为同龄人中间的佼佼者。”
我的话音未落,刘阿姨的眼光已经柔和下来。
刘阿姨和蔼地道:“清清说你不久前在《军报》发了文章?”
我谦虚地道:“豆腐块儿而已。我正在写一篇比较有分量的文章,希望更有影响。”
刘阿姨高兴地道:“清清和静静从小就擅长写写画画的,你们可以互相帮助嘛。”
我心想,您这是恩准我和清清今后可以互相帮助了?
果然,刘阿姨真诚地道:“小白,以后有空可以常来家里玩。静静的男朋友回沈阳读研究生之后,你刘叔叔下棋正缺对手呢。
一听清清的妹妹已经有男朋友,我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但嘴上应道:“好,那我有空就来向刘叔叔挑战象棋。”
“好。”刘阿姨起身道:“我去张司令家说个事,你同清清聊。”
刘清清看我出来,眼光里泛滥着问号。我眨眨眼,刘清清眼中的那些问号瞬间化成了一抹微笑。
6、成家
拜见过刘清清的父母之后,我和刘清清的关系更加密切了。
然而,得知刘静静已经有了男朋友的事实,让我心中秘不示人的一个角落里暗自泛起醋意。夜深人静,我自己奚落自己:碗里的都没吃到,还惦着锅里的了。
还好,再去刘家时,刘静静已经去沈阳读研究生了。眼不见,心不乱。我开始集中精力,向刘清清展开密集爱情攻势。
针对刘清清要强和喜欢要强男人的特点,我首先努力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尤其是发挥擅写的特长,接连在地方报纸、杂志上发表了3篇文章,特别是在《光明日报》“理论版”上探讨所有制改革的文章,为我带来了从军后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三等功。清清她爸为此和我连干了两杯。清清她爸年轻时是沈阳军区的“一枝笔”,对擅写的我越来越欣赏。刘清清她妈看我确实有些可造之材的态势,也完全认可了我这个准女婿。
真正的好男人不仅要会工作,更要会哄女人。每回发工资、每回来稿费,我都到供销社或城里买些既经济又实用的小礼物,让刘清清惊喜、再惊喜。有时,刘清清要做实验,在实验室常常待到很晚,我就带着自己的备课资料什么的去陪她。
有一天,月光如水,我就劝她休息一会儿,到窗前欣赏难得一见的明媚月光。
我初恋时的纯美初吻就是在美妙的月光推动下神奇发生的。月光总能激发我心中的温馨情感。
“你们教学楼里不会有其他人了吧?”
刘清清侧耳听了听,道:“应该没人。”
我拉起刘清清的双手,道:“那我给你哼唱一段《月光奏鸣曲》。”
刘清清聚精会神地听完后,高兴地道:“好听!”
我兴奋地道:“我最拿手的是《我的太阳》。我们把月亮当太阳吧。”
“帕瓦罗蒂唱的那个?”
“对啊,”我装出刮目相看的样子。“看不出你爱好如此广泛,连帕瓦罗蒂都知道。”
“你以为我下过乡,就真成农民了。”刘清清紧握了握我的手,道:“我妹妹喜欢意大利民歌,所以我也受了一点熏染。你唱吧,我喜欢听。”
我一听刘静静喜欢帕瓦罗蒂的歌,周身好像串起了一股神气,顿觉胸腔特别敞亮,气息特别充沛,喉咙特别舒畅,“啊”地一声出来,歌声如同帕瓦罗蒂的魂灵附体一样,特别地高亢、优美、激昂。
“啊,我的太阳,那就是你,那就是你!”我一边轻松、坚定地拔着最高音,一边声情并茂地把已经陶醉得一塌糊涂的刘清清就势第一次搂在怀里。后来,刘清清告诉我,就是我连唱带搂那一刻,令她心里迫不及待地想嫁给我了。
刘清清是特传统的那种女人,自己不好意思亲口谈嫁给我的事儿,就托介绍人老于两口子过话。结果,在老于家的饭桌子旁,我和刘清清在介绍人的见证下订婚了。定婚,对我和刘清清来讲,就是个可以去办结婚手续的发令枪,订婚戒指和结婚戒指啥的连想都没想。在那个一切都向革命化看齐的年代,我们的生活是俭朴得不能再俭朴了。
第二天,27岁的我和28岁的刘清清分别向各自教研室提出了结婚申请,并立即被领导批准了。拿到单位介绍信,我们俩就到所在县城去照结婚像,办理结婚证书,并很快分到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前还有一间房大小的菜园子。
房子挺好,却是空荡荡的。
准备结婚的事,我根本就没指望自己父母,毕竟家里经济负担重,我也不忍心让我父母为难。从小到大,我自己的所有事情都是我自己说了算,根本就没有与父母商量的习惯。
令我多少有些意外的是,刘清清家的经济状况也够“可怜”的了。一是,刘清清她爸是组织部门出来的,用“两袖清风”来形容她爸一点都不过分;二是刘清清三姐弟几乎同时达到了谈婚论嫁的节骨眼儿,刘家一时根本没有什么闲钱给三个儿女同时置办嫁妆什么的。刘清清为此不仅不着急上火,而且发自内心地为她父亲的清廉而自豪,同时跟我商量怎样把我们的小家尽可能美满地装扮起来。
没与刘清清交往之前,我整天在食堂吃白菜豆腐、豆腐白菜的,省下的工资都还欠教研室互助会的债了。刘清清对我道:“看来,我们都要吃一段时期的白菜豆腐了,尽量周末回家改善生活。”我毫不介意地道:“咱们的白菜豆腐比肖本安的咸菜腐乳还高一个档次呢。”
我说的肖本安比我早进教研室一年,河南兵,家在河南一个极其偏僻的小村里,他每次回家探亲下火车后要坐一天一宿的长途汽车,下了汽车还得翻一整天的山路才能回到村里。为了攒钱娶一个院职工的女儿,为了那女的没有冰箱不嫁的条件,肖本安除了下队教学按规定要交钱吃饭,足足吃了一年半的咸菜,每天的伙食费不超过3角钱。同事们都劝他对自己别那么刻薄了,他无所谓地道:“我小时候还常吃树皮和观音土呢,吃馒头咸菜在我们村儿算好生活啊。”因此,肖本安每次下队教学一个多月回来都红光满面,隔几天又开始面黄肌瘦了。
刘清清在家里排行老大,结婚自然要可我们先来。
为了让她姐组成一个像模像样的小家,刘静静私下里把自己心爱的手风琴贱卖给了她的同事,把400块钱给了她妈。刘清清得知后大发雷霆,仿佛疯了一般臭骂了刘静静一顿,然后千方百计地打听到刘静静同事的住址,跟对方说明情况,多给了人家20元钱,才把刘静静的手风琴拿回来了。
刘清清弟弟的对象小田,空军疗养院的一个护士,不相信刘家那么“寒酸”,非逼刘战军拿1500元钱当彩礼,气得刘阿姨道:“本来传家金戒指是留给儿媳妇的,她要是非要这个钱,就把戒指卖了,钱由三个孩子平均分配!”
刘叔叔本来不管子女怎么成家这类小事,但也不得不把我们三对年轻人召集在一起谈话。他说:“最近,有些事太不象话了!我的家风就是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你们的婚事都要简朴、再简朴。按理说,子女婚姻大事,父母应该多操些心,但对我来说,工作更重要,也更需要我操心。你们都是大人了,生活应该,也能够完全自理。”他挨个看我们六个年轻人,语重心长地道:“我是从不为自己家里人开后门的。但是,前天我破了例。我一个老部下,是三分部的领导,我曾经挽救了他的政治生命,前天拉来一车好木头,说是足可以做三套家具的好材料,我收下了,就算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
刘清清马上道:“我们自己的婚事,自己想办法,干吗要破你的例。那破木头,我们不要!”
刘叔叔好像叹了口气,道:“我已经答应人家收下啦,只好下不为例。”
刘清清挺机灵,马上冲刘静静、刘战军道:“那你们自己选样式,把木头都拉我们学院去,我和雨生负责找木匠打。”
就这样,我和刘清清找了几个浙江小木匠,打了三房半家具,总算把自己小家的门面撑起来了。